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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6 06:17    编辑:夕渊
  • 宋初棠蒋闻州

    《宋初棠蒋闻州》,是作者“侠名”的作品,文章杂而不乱,内容生动具体,不失为一篇佳作。

    侠名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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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棠蒋闻州》 小说介绍

名字是《宋初棠蒋闻州》的是作家侠名的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宋初棠蒋闻州》 第1章 免费试读

“蒋闻州同志,这是北京科研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恭喜你成为我们夜校唯一的一位大学生!”

“过了除夕就要去北京报道,这几天你记得处理好家里的事,去北京为国家做贡献。”

看到张老师递来的鲜红录取通知书,蒋闻州双手接过,心底一阵蔚然。

“谢谢张老师,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做社会主义接班人!”

从夜校回南岭军属大院,夕阳洒落在斑驳石路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孤独而又修长。

回到家,蒋闻州看着屋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有冰箱上没有撕下的大红喜字,心情一阵恍惚。

从21世纪重生回到1977年年底,和宋初棠结婚的第三年,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个事实。

上辈子蒋闻州娶了宋初棠,为了随军他放弃了广播员的工作,为了照顾岳母他放弃了去北京上大学的机会。

可他的努力,换来的只是宋初棠对他相敬如宾。

他以为她天生不爱笑,对谁都是清冷寡淡,包括对自己这个丈夫。

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军属,他任劳任怨辛劳了五十年。

直到宋初棠驾鹤归西,蒋闻州整理她的遗物,意外发现了一张她和死去战友的丈夫耿扬巍的合照。

那个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将头歪着,和她紧紧挨在一起,两人笑得很灿烂。

照片背后还写着“今生挚爱”四个字。

蒋闻州这一刻才知道,宋初棠不是不会笑,也不是不会爱。

只是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爱而不得”,所以才与自己“相敬如冰”的过了五十年。

他一辈子的付出与爱意,不过是一场笑话。

现在,他重生回到与宋初棠结婚的第三年,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之时。

这一次,他再也不要为这段感情耽误自己,蹉跎一生了。

他要去北京,要去过不一样的人生。

“吱呀——”

门被推开,宋初棠穿着一身军装回来,将手里的糕点放在桌上。

“这是耿扬巍同志做的绿豆糕,他让我拿来给你吃。”

蒋闻州盯着那份被绿豆糕压着的录取通知书,心底五味杂陈。

前世宋初棠告诉他,耿扬巍是她死去战友的丈夫,年纪轻轻成了鳏夫又没有孩子,她得多帮衬些。

一来二去,耿扬巍投桃报李,时不时就送点吃的用的给她。

蒋闻州从未多想,觉得自己妻子面冷心热,有情有义。

想到前世他们那张亲密合照,如今再看这包糕点,他只觉很是讽刺。

“他有心了。”

宋初棠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粮票和现金放到桌上。

“这个月的津贴给你,等咱妈的腿伤好了,你再回广播站工作。”

说完,她便脱了军装外套,转身去浴室洗澡。

蒋闻州沉默的听着哗哗的水声,又看向樟木柜子上摆着的糕点盒、衣架上挂着的羊毛围巾、门口摆着的千层底布鞋……

大大小小十几样东西都是耿扬巍送来的。

前世他真是糊涂,耿扬巍这么明显的暗示和挑衅,他竟毫无知觉。

一心扑在宋初棠身上,爱得如痴如醉。

蒋闻州走上前拿开绿豆糕,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录取通知书。

红彤彤的纸页,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那么明显,宋初棠却没看到。

她是一名军人,做事胆大心细,一丝不苟。

但凡她对自己上一点心,都不可能对着这张录取通知书无动于衷,视若无物。

前世蒋闻州为了做好她的丈夫,照顾好这个家,收到通知书就默默撕了,没去北京上大学。

重活一次,他不会这样做了。

蒋闻州走到樟木斗柜前,打开抽屉,将红彤彤的取通知书小心轻柔地放进去。

抽屉另一边,放着一条还没织完的女士毛线衣。

新年穿新衣,那是他给宋初棠织的新年礼物。

为了做她的后盾,男人的活计他也学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只觉得可笑。

可现在,他利落的扯掉了织针,将半成品的毛线衣拿出门。

屋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但比这寒风更冷的是蒋闻州的心。

他走到垃圾站,将手里的半成品毛衣扔进了垃圾堆。

连同心底那个女人,一起扔掉。

夜深,蒋闻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双炽热的柔夷突然搭上腰肢,女人馨香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下意识往床侧躲了躲,避开了宋初棠的触碰。

大抵是结婚这么多年,蒋闻州第一次在床事上拒绝了她。

宋初棠有些意外:“不想要?”

蒋闻州背对着她,裹紧被子:“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想到蒋闻州每天都要照顾卧床的母亲,宋初棠没再多问,替他掖好被角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宋初棠已经不在了。

蒋闻州如往常一般,洗漱完煮好养生粥端到宋母的房间里。

“天天都是粥,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换个早饭?”

“照顾人不会,生孩子不会,也不会挣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真不知道我女儿嫁给你做什么!”

面对宋母的训斥和怒火,蒋闻州没有争辩。

医生说岳母肠胃不好,早饭只能吃易消化的流食,所以他才每天起早床熬粥。

岳母不领情没关系,他不喜欢的这个女婿,还有十天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

蒋闻州将粥和勺子都放好,又将热水和收音机摆到宋母床边。

“妈,我去看书了,你有事就叫我。”

宋母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你都结婚了看那些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看看中医,开几副送子药吃。”

“早点生个孩子,延续香火!”

蒋闻州淡淡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走了出去,将宋母的叨叨隔绝于耳。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书柜正要拿书学习,却翻到一张泛黄的纸页。

那是他和宋初棠的“结婚申请报告”,右下角的签字日期是三年前。

部队的领导和村里的干部都已经同意签字,只等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就是合法夫妻了。

只是领证的前一晚,宋初棠接到紧急任务,匆忙归队。

“对不起,明天不能去打结婚证,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们再去!”

临行前,宋初棠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一个星期后她回家,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提及过。

蒋闻州也尝试过开口,却每次都恰巧被宋初棠的其他事耽搁。

后来他也淡了,几十年过去,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现在回想,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何其荒唐。

蒋闻州扯了扯嘴角,将那张结婚报告单一点点撕碎。

“没领证,走也走得方便。”

决定了要离开,也是时候清理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了。

蒋闻州将窗柩上、家具上所有的“囍”字揭下来,扔到竹篓里。

柜子里,红双喜的搪瓷缸、大红色的鸳鸯绣枕……

每一样都是他刚结婚时精心挑选准备的。

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没留着的必要了。

蒋闻州全都清理进竹篓内,没有一丝犹豫。

环顾四周,他的视线落在白墙挂着的结婚照上。

他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宋初棠穿着军装。

只是一个笑得明朗,一个嘴抿成一条线,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对比上锁的铁盒里,她与耿扬巍的那张合照。

蒋闻州觉得,也许那才是宋初棠心中的结婚照。

他踩上凳子,将相框取下来,又拿来剪刀。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傍晚,宋初棠刚回屋,就注意到家里变了样。

“墙上的结婚照呢?”

蒋闻州埋头清理着书本,语气平淡:“相框坏了,我取了下来。”

宋初棠没再多问,而是敷衍地应了声:“改天送去修一修。”

说完,她去了隔壁房间,陪宋母唠嗑。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蒋闻州在心底无声地开了口。

“宋初棠,有些东西,永远都修不好了。”

他们的婚姻,感情,已经有了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

晚上,蒋闻州刚躺到床上,宋初棠洗漱完也进了屋。

只一眼,她就发现卧室里变得空荡荡,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怎么空了这么多?房间里的东西呢?”

蒋闻州平静的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清理掉一些旧物,等过了年换点新东西。”

宋初棠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等过了年,带你去县城逛逛添置些新的。”

蒋闻州没有将宋初棠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除夕,他便会离开这里。

家里添置新物的事,还是留给新的女主人来张罗吧。

一阵夜风吹来,屋内冷飕飕。

宋初棠关了窗户,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侧。

她替蒋闻州掖好被子,便没了多余动作。

不久,绵长的呼吸浅浅传来。

蒋闻州下意识扭头看向她,熟睡的女人紧拧着眉,好像在梦里有什么烦心事。

一想到她和耿扬巍的纠葛,蒋闻州觉得,大概是自己无名有实地占据着她丈夫的身份,住在这军属大院里,让她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那个男人。

所以才睡在自己身边,都这么烦吧。

“没关系,再过几天,你就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蒋闻州在心底默默说着,转身闭上了眼。

第二天。

蒋闻州给岳母准备好早餐后,坐在窗前叠着五彩缤纷的许愿星,一颗又一颗他已经叠了小半个玻璃瓶。

宋初棠起床看到这一幕,有些疑惑问他。

“你在做什么?”

蒋闻州交叠着手中的彩纸:“折许愿星。听人说折满一千颗许愿星,就可以许一个愿望。”

说完,他手中的动作一顿,仰头看向一旁的女人。

“你有什么愿望吗?”

宋初棠皱起眉头:“你是军属,思想觉悟要比群众高,这种封建迷信的事以后不要搞。”

她穿上外套,又对着镜子整理好军服和军帽,确保端正平整。

然后交代道:“今天部队任务有点多,晚上可能不回来,你不用给我留灯。”

门被打开又合上,蒋闻州看着女人大步流星走远的身影,再低头看着手里的许愿星。

宋初棠,不用你提醒,以后我都不会给你留灯了。

每天折100颗许愿星,等到除夕那天刚好一千颗。

新年有新的开始,新的愿望。

我的新年愿望,便是离开这里,离开你……

思绪回拢,蒋闻州折完100颗许愿星,将玻璃瓶收进了柜子,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昨天清理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扔掉,今天该整理自己要带走的物件了。

拉开衣柜,蒋闻州将自己常穿的几身衣服塞到行李箱里。

又将一些书本和笔记文具装进去,箱子还多出好大的空间。

原来,诺大的一个家,他的存在感那么低。

低到连一口皮箱都装不满。

蒋闻州叹了口气,拉上皮箱拉链收到了床底下。

想到去北京报道,还需要一张证件照,他骑上自行车去了镇上最近的照相馆。

红旗照相馆。

蒋闻州刚停好自行车,却意外看到一辆熟悉的军绿吉普车停在路边。

宋初棠的车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部队做任务吗?

蒋闻州下意识侧头看向照相馆的玻璃窗内,就见一头利落短发的耿扬巍将头歪着,和一个穿军装的女人笑着靠在一起。

那个女人,正是宋初棠。

宋初棠看着照相机,嘴角微微上扬。

记忆的那张合照与眼前的画面重叠,刺得蒋闻州眼尾有些发红。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

蒋闻州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拍照。

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他也没必要庸人自扰。

反正再过十天自己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们想拍多少照片都随意。

蒋闻州驻足在窗边,看着他们拍完照后走出照相馆。

看着宋初棠亲自给耿扬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还贴心的替他系上安全带。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比他和宋初棠更像一对恩爱夫妻。

蒋闻州恍惚想起,前世他居然从未坐过宋初棠的吉普车。

那时有事要用车,宋初棠总是义正言辞的说:“车是公家的,你坐不合适,怕人民群众说我搞特殊,等以后咱们自己买了车再搭你。”

所以每次赶集去买东西,蒋闻州都是踩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拖着重重的货物回家。

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蒋闻州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不是不能坐公家的车,而是她的副驾驶位置,是心上人的专属。

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还不够资格坐。

蒋闻州深吸一口气,平复好了情绪才推开照相馆的门。

坐到椅子上,头顶的柔光灯打到他的脸上。

蒋闻州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刚刚宋初棠和耿扬巍拍照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问拍照的师傅:“刚刚那两位拍照的同志,好像拍了挺多照片?”

“是呀,可能刚刚新婚,两人还挺害羞,但郎才女貌很般配!”

历经了两辈子的心态转变,此刻听到旁人夸赞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般配,蒋闻州的心底没有一丝涟漪。

他抿了抿唇,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是啊,他们很般配。”

想起他和宋初棠唯一的那张合照,女人神色冷漠眉宇紧拧,和刚才的温柔似水判若两人。

两相对比之下,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实在是太过可悲。

不过那张照片,已经被他剪掉了。

剪掉貌合神离的合照,也剪掉他错付半生的感情。

出了照相馆,蒋闻州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路过护城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河面波光粼粼,一座挂满同心锁的情人桥横跨两岸。

这里是蒋闻州和宋初棠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四年前有个小同志掉进了河里,蒋闻州跳下去救人,将小同志托举上岸后自己却体力不支差点溺水。

是宋初棠及时将他拖了上来,救了他一命。

人民日报将他和宋初棠的报道事迹放了整整一版:【学习雷锋好榜样,见义勇为真英雄!】

也是从那以后,军区政委和村干部明着暗着撮合他们相识相知,直至结婚。

申请了结婚报告后,宋初棠带着蒋闻州来到这座桥,亲手锁上一把刻了他们名字的同心锁,并郑重承诺。

“蒋闻州同志,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但首长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结婚后我一定会对你好!”

现在再回想这段往事,蒋闻州只觉自己当年是真傻。

宋初棠几句言不由衷的情话,就将自己哄得死心塌地爱了她一辈子。

她明明心有所属,却骗他说感情可以培养,还要与他做一对外人口中的模范夫妻。

何其可笑!

早知道她有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自己一定不会娶她。

蒋闻州咬着唇,低头在密密麻麻的铜锁里翻找当年的那把同心锁。

直到黄昏时分,他终于找到了那枚刻着“宋初棠、蒋闻州”名字的锁。

锁已经生锈,他伸手轻轻一扯,铜锁就剥离下来。

铜锈沾在手上,透出腐蚀的气味。

蒋闻州心想,他和宋初棠的感情也如同这坏了的锁一样,轻轻一扯就断了。

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锁一样,情也一样。

他扬起手,没有任何犹豫将锁抛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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